无边的天空发表日志:童年的记忆——过年
真的很怀念过去的岁月,虽然苦,但温暖……题记
小时候总听老人们说:“要吃盼过年,要穿盼好年!”不管是怎样的贫乏,过年总是要搞得丰盛一点的,团团圆圆吃一顿热气腾腾的年夜饭,预示着来年的风调雨顺,人安年丰!
到了腊月二十开始,家家户户开始做年夜,也就是祭祖。亲戚们便互相约定,你廿二我廿三的,怕有重叠的日子,说老祖宗也会分不了身。我们家每年都是铁定的廿六,因为这一天正好是祖父的生日,姑姑们既可以为祖父祝寿,又可以来吃年夜饭,祭拜祖宗,一举两得。
这一天一大早,父母亲便开始忙碌起来。父亲去菜市场买菜,母亲便开始整理各种器皿。等父亲买回菜,母亲便开始洗菜、煮蹄胖。我最喜欢那时候烧火了,因为天冷,可以烘手啊!红红的火苗跳跃着把我的小脸映的通红,那温暖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。当母亲说好了别烧了时,我真的再想继续烧下去,总是会不听话地再放一把柴,看着那些柴慢慢地燃起来,再窜出热烈的火苗,再慢慢地沉寂下去。我真的很怀念烧土灶的日子——
到了下午二点多,祭祖开始了。母亲在八仙桌上放上好多筷子和小酒盅,倒上糖水(代酒),南边的一面空着放上香烛,点燃,然后端上菜、糕点和糖果。鱼是必不可少的,讨年年有余的口彩。而糕也是自己做的方糕,上面有字的,无非是几个讨吉利的字和寿桃、梅花之类的图案。这个时候,姑姑们也陆续回娘家了。他们先去祖父房里问候过老父亲,买了吃的穿的孝敬他,然后再来拜见祖宗。看着他们一个个磕头,我在边上不停地问母亲:“老祖宗在吃饭,我怎么看不见啊?酒盅、筷子放的那么挤,他们坐得下吗?吃的东西怎么没见少啊?”于是姑姑们都笑我傻。哎——我想某些方面我确实是很傻的。譬如折那个纸钱,我是怎么也学不会。即使今年学会了,到了明年,又将会忘得干干净净。磕头也是,连表妹都磕得比我像样。据说我五六岁时磕头。结果磕下去,摔倒了,躺在拜毡上起不来。弄的每次磕头,他们都要提起我小时候的滑稽相。哈,很搞笑!
酒过三巡,香也燃得差不多了。这个时候便开始化纸钱。我也喜欢那熊熊的火苗,但烟雾总是把我熏得眼泪直流,不得不冲出客堂。化好了纸钱,再撤去桌上的菜、糕点和糖果,但不许马上就吃的,母亲说一定要先拿到灶上放一下,要不然吃了会忘性大的。不知道这有什么根据,但这个习俗至今仍然如此,没有人想过要改变。没有土灶了,就放厨房间的灶台上吧!
过年时除了祭祖,最有趣的或许就是团米花团了。那排着长长的爆米花的队伍,那黑暗中一闪一闪的红蓝相间的火苗,那随着一声响亮的“响了——”的吆喝声后炸雷似的爆响声,以及暖暖的气雾和米花特有的有丝甜味的香气,还有乡亲们温暖的招呼:“尝尝我家的米花!”于是我伸出小手,从袋中抓了一把,塞得满嘴都是。真香啊!现在有时候也会花几块钱去买一小包米花,却怎么也尝不到小时候的米花的那种香甜的滋味了。
一般都是在小年夜的晚上,我们全家都集中在灶台上团米花团。母亲上灶,父亲负责团,或压扁了再用刀切。姐呢,既烧火也团。我只是烧火,或看他们团。团好了的,放入塑料袋,怕潮了,会不好吃。不时地有邻居过来串门儿,母亲便客气地一定要他们尝尝我们做的米花团的味道。空气中弥漫着麦芽糖的香味。这种香味是那样的温馨和温暖,至今都让我难以忘怀。
过年了,虽然那时也不大放炮仗,但我却在夜里痴痴地等着午夜的到来,心里想着又要长一岁了,又要长一岁了。我不敢想象长大后的我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。但每次,不到半夜,我却早已沉沉地睡去,醒来却已是日上三竿了。母亲已经准备好了炖品——又香又甜的扁豆红枣了。
新的一年又开始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