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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辉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超级大男人主义的男人,恋爱的时候极少的与女友有过牵手、拥抱之类的小恋人之间都应该有的把戏。
辉还经常和小秋说,这些小动作,在他这样一个曾经沧海的男人看来,未免太过矫情了,有点做作,他已经无法接受。在辉看来,爱情就是要有实质性的关怀,那些搂搂抱抱的,简直就是隔靴挠痒的小把戏了,不值一提。所以,他们曾经的爱情里,很少很少会有过牵手与拥抱,连亲吻都是极难得,更别说浪漫的旋律。听起来真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,恋爱怎么能没有拥抱与牵手呢?但是,当年的辉,确实如此。
所以后来他们分手了,其实这样的爱情也只有分手才是唯一的结局。
其实就先抛开拥抱与牵手不说,首先他们的性格也是和不来的,辉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,需要一个时时刻刻对他言听计从的老婆,而且必定得为他打理好里里外外,上得厅堂、下得厨房,始终与他保持统一战线,还要时时作小鸟依人之状。而这些,小秋显然做不来。其实,应该说是装不来。
小秋简直就是一个与辉背道而驰的女人,http://www.31mylove.com/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,不做别人的依附,憎恨那些假惺惺的趋炎附势的交际,口直心快,丝毫不分场合。而这些,对于辉来说,显然是恨之入骨的。他做梦都想让她脱胎换骨,换作一副依依女子貌,但这于近乎顽固的她而言,显然是天方夜谭。自然而然地,两人就分了。只能分了。
分手后,辉极其失落,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这样大动肝火、乃至大伤元气。一连请了两个星期的假,在与她分手后的当天晚上,辉买了一打啤酒,一支白酒一个人就坐在两人曾经许过诺言的河边,一支白酒,一打啤酒就这样喝着,就是这种肆无忌惮的喝法。将他从河边喝到了医院。本来自从进入生意场上后,免不了周旋于交错的觥筹之间,久而久之,胃也伤得不轻。结果第二天,就被家人送到了中医院。胃穿孔。病房里,家人与朋友不在的时候,那样一个铮铮的大男人,躲进被子,流了泪。
虽依旧在同城,却彼此都以为不会再联系。直到1年多以后,各自都重新安然于新的生活,一个晚上,辉给小秋打了电话。她接了,接完,就出去了。在楼下,上了辉的车。是的,辉买车了,只1年的时间,什么都在悄悄的改变着。
在车上,彼此沉默,气氛是可怖的,静到寒凉。果然,车停在了他们曾经许下诺言的河边,就是那个1年前辉喝酒喝到胃穿孔的地方。什么都没说,下车。然后,两个人就那么并肩站着,依旧沉默。良久,起风了,而他与她之间,只有一个拥抱的距离。
夜,依旧静得令人生畏。小秋不禁打了个寒颤,瑟缩了身子,那一刻的她,纯然就是一个无依而伶仃的小女人,小鸟一般地,需要怀抱来温暖。也就在那一刻,辉突然转身,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,结结实实的拥抱。
这一点,或许原来他们都未曾预料到,可这个拥抱还是这样真切地温暖着彼此。就这样紧紧地、静静地相拥,辉还循着她的臂,捉住了她的手,凉的手。一切,都与夜一样,幽幽地静谧着。
曲终人散,毕竟已经分手,毕竟已没有当年的风月心情,这拥抱,这牵手,也只能是属于怀念的事情,而怀念着,也就是在遗忘。
送她回去,下车前,辉再次不按常理出牌,如潮水一般将小秋抱住,紧紧握着她的手。
终于,辉说话了。他以一种温柔且颓然的声音说:似乎是在分手之后,才想到拥抱与牵手,而当初爱着的时候,这样的动作,似乎从未有过。他已有些哽咽。而小秋,有些出神地望着他,眼神忽尔又变得空洞起来。转身,沉默地下了车。向着反方向走去。很快,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。
彼此都百感交集着,尤其是辉,可是一切已晚,一切,都已经被埋葬在时间之外。再怎样去试图挽留,都已是一片旧山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