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芈尨...发表日志:归乡 回家过年
发布时间:2011/2/4  阅读次数:5552  字体大小: 【】 【】【

芈尨...发表日志:归乡  回家过年

现代社会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人们会因工作而背井离乡,于是回家在这个发达的时代依旧是一个极富温暖色调的词。虽然没有了唐诗里“一夜征人尽望乡”的悲苦场面,但人们那份回家的浓情依旧。
春节是中国传统文化当中最隆重最深入人心的节日,因此回家过年也就成为所有“回家”主题当中最温馨最热切的部分,里面蕴藏有太多的浓郁情愫和真切期盼。这份情愫和期盼超越职业、地位和阶层,成为每个人忙碌一年下来最大的心灵宽慰与精神享受。

又一个春节临近,我们的内心又不由地紧张起来。这份紧张来的那样突然,带有鲜明的记忆性质,又是那样富有群体性。天下所有的中国人,在这段时间里共享一种思家的心绪。这份千百年来怎么也斩不断的情愫,正是一个民族文化基因存在的最好体现。

与过去一样,每年这个时候我们的心绪会变得杂乱,或兴奋,或焦躁,或复杂到自己也说不清楚。那感觉就像候鸟闻到飘来的冬季气味时不经意表现出来那种举动:焦躁不安,心绪难平,血液里似乎有一种东西的暗暗涌动。它暗示,又到了集体归乡的时刻了,我们又一次要回到那温暖的家去与家人团聚。

我们拿起电话,拨通熟悉的号码,熟悉的声音通过金属的载体在耳边响起,内心感受到亲切和兴奋。那声音是父母的,伴侣的,子侄的。彼此高兴聊着,说一年的工作和生活。突然,家人有意无意地把话题一转,问道: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呢?

这应该是这个时段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,每个身处外乡的人都会接触它。作为在外乡漂泊的人,这是一句渴望听到也害怕听到的话,那话里有一份思念,有一份试探,更有一份期盼。如果,回家计划已定,一切筹备妥当,正踌躇满志准备回家过年,我们会情绪高昂,话速加快,语调提高,兴奋地说:一定回家过年!我回来的票都订好了!电话那头的情绪也被点燃,语言会因激动而呢喃起来:好的好的……能回来就好……此时,一种家的温情在我们心中油然升起,心绪也随风往家乡的方向飘去。如果我们计划不回家,气氛会沉静下来,话语会变得低沉,语气中带有歉意,我们会搬出不能回家理由来解释给家人听,并不停安慰说明年一定回来过年……  

回家的理由很多,不回家的理由也有很多,而回家过年,回去的理由总会比不回的理由更多更充分。因此,因种种原因不能回去时,我们会倍感失落:我居然没能回家过年!我们害怕身边的同事或朋友问自己今年回家过年吗。是的,我们会躲避被问。如果真被问到,我们说出各自不能回去的理由或借口,要么嫌麻烦干脆回答我不想回去。

不想回家过年是假的。出门在外,冷暖心自知,生活中有太多的苦衷只有我们自己才会懂。在时下的中国,漂泊异乡的我们,思乡情切并没有因时代的发展而有所减弱,反而在春节这个特定的时刻,回家企望表现得更加真切实在。在每一个大小车站,都会有一大群人提着大包小包逃命般挤车……面对此种情景,我们感慨万千。如果我们是归家洪流中的一员,此时只有一个念头:挤上车回家去。如果我们扮演一个旁观者的身份,那么一种强大的失落感和伤感会在此刻重袭内心,我们会忧伤地想:大家都忙着回家过年了,而我呢……

此情此景,我曾不止一次追问自己:家到底是什么呢?为何过年这个概念之下,人们为何这样折腾自己千方百计赶回家去呢?

关于家,有太多的解释。家是一个名词,是一个概念,一栋房子,一群人,一块地域,一种理想与归宿,一种宗教或皈依……有时候,一个人就是一个家,那个睡觉的地方就是家。一个穷苦的人,一间茅屋就是一个家。一个乞丐,一个角落就是一个家。家,跟财富多少并没有关系。

有人说,家乡是用来思念的。那么家乡与家又有什么区别和联系?家乡是永恒的,而家是可以无处不在。我是这样理解的。家乡可以有家,也可以没有家。家乡是根,家是树上的窝。人就像鸟儿一样,离开旧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筑巢,而根却依旧扎在那块地域没有离去。所以人在走出原来的家在另一陌生的地方组建了新家后,回首曾经的居住的地方,就把它成为家乡或者家园,而目前居住的地方,就称之为家了。因为,目前居住的地方,那里有我们最亲的人。

可见,家是这样一个地方——一栋房子(或一个仅够遮蔽风雨的茅草房),里面住有几个生命中最亲的人。家与亲人居住关系密切,没有亲人的住所,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。而家乡与童年、祖辈和根的关系密切。我们喜欢那个集家与家乡于一体的家,那不仅是我们灵魂上最不能割舍的地方,也是现在亲人生活的场所。那些匆匆赶回家去过年的人,你,或者我,每个人灵魂深处都有一个家存在,那是一个永远值得思念和仰望的地方。

对所有人来说,家是一种归宿,没有归宿的感觉,又何从言“家”呢?家必有最亲的人,没有他们,那只能是一栋空洞洞的房子。回家本质就是在满足一种感觉,一种深层次的感觉。那感觉是一种本能,也是一种心理需要,这需要在“过年”这个特定的节日群体性地展现出来,成为一种习惯,成为一种文化,成为一种条件反射。我们赶着回家过年,其实就是急着回去感受一种刻骨铭心的归宿感和亲情。

春节临近,你在车站拦住任何一个匆匆赶车的人问他:为何要这么匆忙?他会说回答:我赶着回家去呢。你又问:有必要这么急吗?他会回答:当然,家里人等着我回家过年呢。是的。家里人在等着呢,我们能不急着赶回家去吗?
有家,我们就想回去。我们回去,是因为我们需要它。我们回到那里,就是回到自己的内心深处,回到一个让心灵温馨饱满的地方。因此,似乎再没有能比回家过年更加诱惑我们内心的字眼了。 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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