辗转漂泊,从老家到上海,再到杭州,再回到上海,从上海又到了南京,在不同的时间段里,我经历着不一样的生活,自然也有抹不去的,不同的记忆,那些残败即将凋落的回忆,摆弄了过往里的年纪,我很庆幸的是有生之年里看透了故事里的延续,以及那些可能形成的结局。而切能及时停住脚步,以至于没有造成千古恨。纵然如此,但还是经历了很多人没有经历过的苦难。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那些都是我罪有应得。
那是2002年的年底,我只身一个人坐上南下的火车,一个人背着行囊跑到了上海。本以为饶开原本定格的回忆,能找到新的人生,怀揣着心里小小的愿望,试图在另个土地建立自己心中的城堡。在那里过属于自己的生活。然而现实却与心中所想的那样格格不入。
认识培培也许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,她给于了我生命中最大的鼓励以及别处得不到的尊严,她每个着手处都沾满了关心爱护的情怀,那几年我活在没有外界介入的美好里。于外界从不接触,同学,过去的朋友,甚至亲戚都不曾联系,我一直认为这世界只要有她陪在我的身边,就已经足够了,我不需要对世事过多了解。人生得此一人别无他求了。足矣!
清晨里,张开双眼看到身边有她,自心里感觉到的是一种塌实,满足。每个晚上下班,临近家门的路口总能看到她在那里笑着等我回来,然后她会伸出手拉着我去菜场买菜。回来后,她把菜洗的干干净净的,等我做给她吃。尽管那时候的收入少的可怜,也得不到家人的支柱,但我们依旧过的很开心。周末或节假时候,我会带她去买衣服。给她的意见总是被她给否定,却乐于相中路边小店的衣服,但我清楚是知道,她不是看不上,而是她不舍得花那些钱。
我们经常一起在闲暇时候,出去逛街,散步。牵着手说着将来以后。她问我将来有了孩子,取什么名字,我说还早。她只是微笑。掰不过她,只能埋头苦想。后来告诉她,若是男孩就取名秦渝,若是女孩取秦羽。她还是笑。但这次笑的可爱。因为她知道为什么叫这么两个名字。也许只有她知道。
两年多的生活里,我们一直这样相守不分,记得中间分开最长的时间有5。6天吧,后来实在耐不住,她跑到老家的县城里来找我。或许从认识都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吧。我骑着摩托车去车站接她的时候,在车站门口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。可没有得到回应,当我发现她的时候,她已经看着我很久了,她没有说话,只是流泪。那泪是带着微笑的。有幸福的味道。我感觉的到。我把车放好,走到她跟前,傻笑着问她哭什么。她却只是一把抱住我,一边大声哭一边大声的骂我还笑。
她身体不是很好。有奇怪的皮肤病,每年的夏天都会复发,身上会肿的很厉害。不能碰到,即使用手轻轻的扭一下都会青很多天才会好。我说她是玻璃做的,碰不得,轻拿轻放啊。她笑着说,以后我不许欺负她,会轻易留下证据,我要敢欺负她就去到我家告我爸。那年发病,带她去了医院,医生给开了药。57元一粒的药,一次一片,一天一次。一个疗程大概一个礼拜。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加一起大概只有2000多一点。有时候还不到2000元。去掉房租,生活上用的东西。吃饭什么的,基本每个月也就有1000多点的钱可用。我答应每个月给她家寄500元钱,这就等于我们手上没有多余的什么钱了。那次买过药的第二天就是中秋节。我还是决定带她出去吃点好的。镇上有个图门烧烤,她一直都想去,那天我们去了。但我知道她没吃好。她是在省钱。晚上睡觉前,我看着她吃了一碗中午剩的米饭。我心里很疼。但更多的是幸福。因为我知道她爱我,不管什么环境下,她都爱。
情人节那天,正好是年初三,陪我过了个冷清的年之后,她要回去看看家人,临走我给她把钱放好。买了车票送她上车。把手机给她装着,定上闹铃。什么都安排好以后。她看着街上到处都是卖花的。她喊着说,啊,今天是情人街啊。我笑了。很尴尬。并非我不记得。而是她不知道我把钱给她带家走了,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了。有点钱都在卡里,身上就十几元钱。我去花了好像3元还是5元给她买了个心形状的气球,上面英文显赫的写着我爱你。她嘟着嫌我就买个气球。但我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。即使我去买十几元的花给她,她也不会让我去的。
我们跟别的情侣一样,也会吵架,斗嘴,记得有次我的确过分,把她骂哭了,在大街上,她哭的像个孩子,什么都不说,只是抹着眼泪,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哭,过往的路人盯着我们看。我很气急败坏的强拉着她走。回家的路上,我只是拉着她的手。什么都没说,她也不哭了,只是任凭我拉扯着她走。傍晚的时候天已经黑了。路灯下,我哄着她。她只是看着我不说话。哄着哄着,我哭了。哭的很大声,她给我抹泪,我没解释为什么哭,我想她知道为什么。我只是后悔刚才那样骂她。每当我觉得我愧对她的时候我都会,大多时候是晚上她睡着的时候,看着她的脸,抚摸着她的头发,眉毛,清秀的脸蛋。她一直不知道。直到一次我哭的时候眼泪落在她脸上。迷迷糊糊的醒了才看到我哭。再以后,我就没有再那样哭过。我不想她睡不好。。。。。。
05年,各种原因迫使我们不得不分开。家景也开始大步下滑。父亲已经到了破产的地步。家里的两辆运输车,一辆小车,还有房子,都被银行给扣押给封了。几乎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,弟弟跟二姐正好考研。弟弟后来放弃了考研。留学日本,边上学边挣钱。姐姐也没考直接参加工作了。培培家人也清楚里我家的情况,后来就一反最初的欢喜,改变了决定。我们也在那个风口浪尖上被打翻。从此这段情变沉入海底,再没浮出水面。2005年7月23日,也就是我过完生日的半个月后,我第二次把她送上开往老家的车。那个夏天改变了我们两个人的一生。看着开走的车,我回到住所,躺在地上哭着睡了很久很久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那回忆犹在心里,也许永远都不可能抹去,若能抹去,生命又何具意义。事实发生过的,时间见证了那些泛黄了的年纪,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,若能轻易忘记,算不算亵渎了爱情?不算,那又跟行尸走兽有何区别。7年来我没有再谈过恋爱,甚至没有接交过任何异性朋友。直到2011年的5月。重回青全见到了四哥,我还是6年来一贯的冷脸。不爱说话,不爱笑。往往事情总在我们不经意间就发生。那一战,我们4个人对砍20多人,只有我等于全身而退。只是手臂被划了一刀。而四哥一子算错,落个终生残废。那两个兄弟也受伤不轻,回到家后我跟母亲谈了很多,人生是这样,除非亲身的经历过了,才看的透。
六月,我带着行囊,来到了南京,开始新的生活,一改旧时的脾气,我知道本性是改不掉的,但我还是强装着欢笑,试着用另一种性格去生活,也认识很多的朋友。有男孩子,当然也有异性。这也许是7年来,我第一次跟女性交朋友了吧。不是因为我忘记了培培。应该是说放下了那段感情,在内心里我感觉的到的对她的更多的应该是亲情,她就像个亲人,我会时常想念惦记她。因为爱过。生活没有停止,我不能死在一段感情里度过一生。放下也是一种态度。不代表我不懂爱。更多的是尊重爱。即使在未来,有了她,我依然会告诉她,我曾经非常爱那个女孩。她叫孙培。相信未来的她一定理解内心深处的那种感受。因为有爱的人才会有,也只有有爱的人才会懂。